歐洲債務幽魂不散：聖靈銀行(Banco Espírito Santo)成為歐債風暴的新死靈？

94年的老招牌，是否隨著這次的危機瓦解？

新聞來源：

ESI Delays Repayment of Debt to Private-Bank Clients(WSJ, July 9th, 2014)
Markets Tumble on Portuguese Bank Woes (WSJ, July 10th, 2014)

前言：我們有個不賴的2013年.....

我先來說一下葡萄牙給我的印象。葡萄牙大概是整個歐洲我走過，用英文旅遊最輕鬆的英語非母語國家。或許是因為整個國家都能夠理解觀光業是他們最重要的基礎，也是景氣復甦的關鍵，所有的觀光資源解釋都有非常舒服的英文平台。葡萄牙人在觀光客常接觸的場合：火車站/捷運售票窗口/旅遊業從業人員，都有很不錯的英文水準，是一個讓人很舒服的旅遊環境。

Banif 銀行各種基金在2013年的收益表現

隨意拍了兩張該國的金融業相關的照片，沒想到剛好趕上這則新聞。2013年對於南歐來說是個很不錯的一年，所有的事情都穩定下來。南歐各國的公債回到一個利率較低且相對平靜的交易環境，證券指數也在恢復當中。從右邊這張銀行推型基金業務的海報來看，2013年是個投資人重新建立信心，認為最糟的時刻終於要逐漸過去的年份。一直到了今年五月，葡萄牙公眾或許還是這樣相信著......

五月，春天來了？問題才要開始

歐洲金融危機出現之後，主要出問題的國家都參與了歐盟/歐洲央行的紓困方案。透過這些方案取得資金的代價，就是得與歐盟/歐洲央行合作，進行各項政策的調整。這些政策調整，深入被紓困國的每個層面：增稅，削減福利，銀行增資等。

從去年底開始，被紓困國逐漸脫離這些方案的保護。去年底的愛爾蘭，今年一月的西班牙，以及今年五月，葡萄牙政府宣布他們將終於可以脫離紓困方案 (FT, May 4th)，重新恢復政策自主。然而，令人擔心的狀況也同時逐漸揭露出來。

聖靈銀行是葡萄牙第二大的銀行，在紓困案中當然也接受了不少的援助。五月，他們透過公開募資 (FT, May 16th)，籌到10億歐元，重整銀行財務。最新的股權結構，如下圖所示。

BES股權結構，來源: BES官網

出問題的不在銀行，而是他的母公司， Espírito Santo International(ESI)。ESI在過去的這段期間，發行了不少各式各樣的金融商品，透過ESFG以及銀行，向外販售。機構投資人以及個人投資人都間接的持有了這些金融商品。曝險部位有多大？ BSFG自身，以及他的客戶，暴露在ESI的風險之下的部位約有60億歐元，而個人客戶持有其中的38億。

在兩階段的查帳過程中 (FT, May 30th)，ESI的帳務被發現不少問題。第一階段查帳過程結束後，BSFG必須要提撥7億歐元的額外準備(provision)，來面對他們對於母公司的曝險部位。在第二階段的查帳過程裡，會計師更進一步發現ESI有隱匿負債及高估資產的狀況。

相關人士的反應是甚麼？BSFG聲稱第一階段所提撥的準備已經足夠，但他們限制他們的客戶(銀行端的私人或者是法人客戶)購買ESI所發行的金融商品。葡萄牙證券監理機關的反應則是，限制葡萄牙境內的基金投資到這個集團的金額。

七月，雪球才正要開始滾下來？
七月九號，BSI所發行，由瑞士私人銀行客戶所持有的短期商業本票(Short-term commercial papers)付息出現不正常，造成市場投資人的恐慌。大家都擔心是否會出現骨牌效應的倒帳危機。雖然BSFG的發言人仍然重申，當初提撥的7億元準備足以保障銀行端的投資人不受影響，但市場完全不領情。BES重挫17.24%，被葡萄牙證交所暫停交易。

Source: WSJ Market Data Group, July 10th, 2014

歐洲的主要股市也因為這個事件影響，應聲下跌。到了下午，主要的幾個金融類股有逐漸走強的狀況。然而，恐怕大家還是不確定，到底BSI發行了多少有問題的金融資產，而多少國家的金融業持有了這些債務，再這樣的狀況下，是否又得重啟新的央行紓困方案？

後記：
聖靈的翻譯是我自己的直譯，對基督教有些為了解的朋友，大概知道所謂三位一體是指：聖父，聖子，聖靈。而聖靈在南歐拉丁語系的用字，多半就是Espirito Santo，不同的國家拼音稍有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