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設計對白):啊?你要問這個問題?
(此圖為西班牙前總理Rajoy面對記者提問,該總理以臨場反應極差,答非所問見長)
為什麼有這些文章呢?
這問題可以有兩個層面:問我自己:為什麼我要寫這些文章?而也問網路輿論世界:為什麼會出現"某些"文章?
上周末書看到一半,朋友轉了一篇文章給我:是一個作者書寫低地國生活的點滴,然後又"不經意"的比較了一下台灣與低地國的差異。
文章的結論?還用說嗎,當然是台人須檢討,歐人好棒棒。
我朋友還挺憤慨的:他認為文章內容對於事件過度簡化,甚至謬誤很多。更令人不能接受的是:寫這邊的生活,類比批評台灣。講得自己似乎很懂台灣,可以"代表"台人的觀點。
早些年,我對這種文章的感受跟我朋友可能是相同的。但回想過去,更早些年,或許我就是寫這種文章的人。
現在,我會透過這種文章來問問題:
現實是甚麼?自己是甚麼?我們寫甚麼文章?
"他們與我不一樣:但是我選擇我喜歡的樣貌前進"
我來談談我的巴塞隆納經驗。
那年我去巴塞隆納,不巧沒碰上朋友H,卻是與當時在Desiqual總部高層工作的S相約。S在年輕的時候是個很妙的傢伙:可以喝醉酒把牆壁砸一個洞;可以在馬德里人面前嗆聲"法西斯馬德里,巴薩萬歲"。
簡單來說:非常瘋狂,理性跟他有點遠。:P
席間我們聊了很多:他收斂起當年的狂野,卻仍對工作與生活深具熱情。我問起他回到巴塞隆納後有沒有跟H碰面過?他說沒有,我還挺訝異的。接下來這句話,給我震撼更大。
"H的朋友群跟我們很不一樣:他們都是好人,但他們不是一般人。有些人會特別羨慕他們,不過,我不會。我喜歡我自己的樣子,我們用各自的樣貌前進,這樣很好。你跟他們相處,別忘了自己的樣子唷!"噹噹!"很不一樣"?不一樣在哪?那各自的"樣貌"又是甚麼?
之後我有各種不同機會造訪巴塞隆納:我盡量留些日子,不跟H或他的朋友們一起行動,自己走去街頭走走。我曾在三王節市場遇到一位巴拉圭女士,她手邊留著一張與台灣排球教練的合照:這是當時這位教練曾到巴拉圭教球的剪報。我還跟她多聊了遠赴歐洲的歷程。我曾因為自己迷路(去了這麼多次還迷路真是丟臉),走入移民區,看到街坊掛起各種不同國旗表示認同;我曾經跟計程車司機聊天,讓他說說"西班牙"人在加泰隆尼亞生活的甘苦。我曾經跟無家可歸的人喝上一杯咖啡,聽他們講講天氣冷的辛苦,想家的辛酸。
每次對話我心裡都想著:甚麼,叫做"不一樣"?
有年聖誕節,恰好跟H回到他的老家,看到舊宅上的照片:那是他外曾祖父大學畢業照,那是內戰前的西班牙。跟他祖父聊天,才知道他祖父是大學機械系畢業,是小鎮工廠的技師。前些日子,我去H的朋友家待過幾晚,跟他們夫妻在街上閒晃時偶遇了一位名人。我事後問了住在當地的台灣朋友,他說:你住了巴塞隆納的富人區。難怪!那區有很多藏身於大樓內的法律事務所,小規模的私人銀行。
原來,這就是"不一樣"呀!好友S說的,是世代累積下來社會背景的不同,或是學理上常說的,"稟賦"(Endowment)的差異。(題外話:學理不是冷冰冰的文字,而是真切的生活呀)
因為不同的背景,自然有了不同的成長經歷:結交了不同的朋友,衍生出不同的思考形式,甚至,對於社會種種現象的體會也大不相同。
"我喜歡我自己的樣子,我們用各自的樣貌前進,這樣很好"好友S當初那句話的振聾發聵,不僅僅是鼓勵了我用不同的角度來看巴塞隆納,提醒這個城市有更多不同的"現實";更重要的:他知道:"自己的樣子"很重要:花力氣去羨慕別人,不如多多了解自己。透過了解自己的過程,就能夠綻放出很多不一樣的光彩。
"Desiqual"這牌子在這個話題上恰到好處:字面上直譯為"不相等",但並沒有因為不相等,而限制了多彩繽紛的樣貌。重點是了解自己的特性,擺在適切的地方。
"市場就是對的":難道我們就只寫觀眾愛看的?
亞洲,對於"歐洲"兩個字充滿了美好的幻想,幫這兩個字多畫點粉的寫手並不少。既容易得到點擊率,又符合"一般人"的期待,何樂而不為?
難道我們就只寫觀眾愛看的,這是"輿論"或者是"報導"的價值嗎?恰巧,布魯金斯學會有了這篇文章:
有一群人試圖為新聞環境做一些改變:他們將某些看似複雜的內容,透過更直觀易懂的語言,試圖傳達給讀者。
他們擅長的:消化資訊,事實陳述;他們想要的:把"更貼近現實"的內容傳出去;他們應用的:不同的媒體跟文字。
他們在跟"似是而非",或者更糟的:"網路謬論"競爭。意外發現:一些他們認為只有"Nerd"才會關心的議題,如:甚麼是房貸證券化商品?,在網路上的點擊率非常不錯!
這說明了甚麼?"現狀"不見得代表就不能改變。公眾通常是沉默的,他們也不太清楚他們要的是甚麼。如果沒有人試著提供新的(媒體)服務,就沒有機會知道這樣的內容是否有市場?
這回答了我的標題:為什麼要有這些文章?我試著用我的能力,以及我(幸運)擁有的資源,撰寫一般人有興趣了解的事件:用不同的角度,根據不同的學理,提供不同的資訊。
我會記得這樣的初衷。
解釋性報導能否"治癒"網路?布魯金學會(Feb. 26, 2016) Could explanatory journalism cure the internet?文章內有個有趣的問句:
"(市場中)難道還存在任何讀者,對於論理紮實,根據事實的新聞報導感興趣嗎?"他們的答案是肯定的。
有一群人試圖為新聞環境做一些改變:他們將某些看似複雜的內容,透過更直觀易懂的語言,試圖傳達給讀者。
他們擅長的:消化資訊,事實陳述;他們想要的:把"更貼近現實"的內容傳出去;他們應用的:不同的媒體跟文字。
他們在跟"似是而非",或者更糟的:"網路謬論"競爭。意外發現:一些他們認為只有"Nerd"才會關心的議題,如:甚麼是房貸證券化商品?,在網路上的點擊率非常不錯!
這說明了甚麼?"現狀"不見得代表就不能改變。公眾通常是沉默的,他們也不太清楚他們要的是甚麼。如果沒有人試著提供新的(媒體)服務,就沒有機會知道這樣的內容是否有市場?
這回答了我的標題:為什麼要有這些文章?我試著用我的能力,以及我(幸運)擁有的資源,撰寫一般人有興趣了解的事件:用不同的角度,根據不同的學理,提供不同的資訊。
我會記得這樣的初衷。
No comments:
Post a Commen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