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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aturday, August 16, 2014

看不見的成本(3):友善價格與友善生產?動物權益在歐洲

這圖片,是我最近這一趟旅程,搭乘歐洲內陸航班時,班機上提供的三明治外包盒上的標語。

"Animal Welfare"動物權益,是這幾年歐盟區鼓勵消費者省思的概念。而在生活周遭,有很多層面都推廣這樣的概念。一開始來自於非營利組織,再來是超商,還有現在我在航空公司上看到。

到底,動物福利與農業經濟,在歐洲現在走得是甚麼步調?


透明化的資訊
上面這個盒子,外裝是告訴你,提供這個三明治中雞蛋的雞隻 過得很好的生活。內裝卻更有學問了。在盒子的內裝,他還提供了一個連結,有幾個很搞笑的大寫字,強調蛋雞們都過得很好的生活。
"A NICE DAY,EVERY SINGLE DAY",看在讀者眼裡,是否都感受到雞隻們快樂得飛翔起來?事實是不是這樣呢?他們還附上Webcam的網路連結,照向活動的雞隻們,顯示雞隻飼養狀態。


圖像來源:http://www.rondeeleieren.nl/webcam
我上次還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看,這些雞隻真的不僅跑得飛快,偶爾還振翅短飛一段。嗯,我算是相信了他們真的過得滿開心的。

這樣的飼養與一般飼養有多大的差別。基於筆者一向不相信"天下有白吃的午餐":羊毛出在羊身上,兩者之間的價差一定有顯著的差異。我們先來看一下這樣的養殖環境可能增加多少成本。

首先,這樣的雞舍似乎切分成為圖片左側的
"住宅區",與右側的"活動區",受限於相機的固定方向,我們沒有辦法確切的理解雞隻飼養的密度。但與傳統飼養蛋雞的狀態,這樣的飼養空間,雞隻與高密度的飼養絕對截然不同。

其次,那個雞舍應該是搭建的控溫室。為什麼我會猜測那事控溫?依照他的透明屋頂在加上歐洲夏天陽光的太陽直射,恐怕雞隻很快就得暴露在高溫之下。如果沒有控溫調控,這樣的氣溫並不是雞隻能夠忍受。而窗戶?有時候開窗是好的,但是比如在台灣的雞舍,雖會強調通風卻還是有帆布或窗簾遮擋,很多時候是為了抵擋空氣類傳播的病毒。

最後是透明化的成本:在生產端,這樣的養雞場架設了攝影機與潛在的客戶溝通,消費者能夠查證他們在飼養的符合他們所聲稱的狀態;在消費者端,商品標示,也需要做出與其他雞蛋不同的標識狀態。這些,都增加了這樣的雞蛋的生產成本。
這樣的成本節省能夠差距多大呢?由在地的超市價格來看。一般10顆的洗選白蛋,最便宜的價格是1.29歐元。而開放式飼養空間的雞蛋,最便宜的價格是1.99歐元。兩者0.7歐元的價差看似不大,但代表了54%的價格增幅。如果是在雞蛋使用比較大的家庭,或者是使用雞蛋量大的餐廳,這樣飲食習慣的改變可說是滿大的成本壓力。

Battery Cage:默默的為我們生產"友善價格"機蛋的雞隻們
左圖是一般蛋雞大多是住在所謂的Battery Cage中,也就是密集飼養集中餵食跟飲水降低成本,提高每單位空間產量的一種生產方式。換句話說,"友善的價格",是用對雞隻不友善的生產環境換來的。也就是我標題的主要概念:"看不見的成本"。雞隻沒有反映居住環境的聲音,所以他們默默承擔的"生活成本"並不會被人類注意。

這樣的生產空間除了動物福利,讓雞隻付出糟糕生活環境的成本外,人類沒有得到損失嗎?事實上,不少研究也提到不健康的雞也降低了雞蛋的營養價值。缺乏運動,密集餵食,讓生產的雞蛋在脂肪與膽固醇都較高一些。此外,一些維生素的含量,也比放養雞隻所生產的蛋較差一些。換句話說,價格也反映了雞蛋的營養價值。

目前在歐盟的法規當中限制了蛋雞的生產密度。像上圖一樣的高密度飼養是不可能的。
從2012年開始,歐盟可以容忍的最低生產空間是每隻雞要有750平方公分活動空間的"furnished Cage"。雖然不斷的推廣動物福利,但是在種種成本的考量下,這種最低限度的生產方式仍是在歐盟區內的主流。根據統計數據,在英國,2012年還是有60%的蛋生產於最低限度的Furnished Cage裡。

除了對於生產端的法規限制外,歐盟在產品上也採行一致性的產品標示,提供給消費者做為選擇。先用第一個字母表示生產狀況,隨後兩個英文代表生產國家,最後的編號標是養雞場的註冊號碼。

以右圖為例,0-代表的是完全開放式飼養的環境,DE-代表是德國生產,最後的號碼則是雞場代號。而上面攝影機截圖出來的雞場,比較有可能接近是1的編號,也就是除了居住在雞舍,但有一定活動空間的飼養環境。



法規考量:成本由誰來承擔?


如同標題,"看不見的成本",在維持食物價格之下的成本到底由誰吸收?而法規的限制是否有減少大家的選擇,傷害了消費者的權益?以歐盟蛋機飼養密度法規來說,就有這樣雙面的政策考量。法令如果規定的太嚴格,造成成本增加,大幅度轉移給消費者,那麼並沒有人可以無法承擔。以上面的價格差異,如果全面性硬性規定必定要放養蛋雞,那麼會在短時間內造成蛋價50%以上的漲幅,並不會是消費者之福。

如果根本不做法規限制,那麼也喪失了推動動物福利的初衷。目前最低限度限制於750平方公分的雞籠這樣的折衷,代表在這兩面的政策考量後最終較為合理的結果。

台灣:雞蛋友善生產環境正要展開
這篇文章成文的同時,也剛好遇上台灣正在推展雞蛋友善生產的說明會(2014, 八月14,15兩日)。在關心台灣農業的平台News and Markets上下游,在8/12日由記者林慧珍撰寫,有詳盡的報導。

台灣在目前的狀況,有95%的蛋雞的飼養空間約略是A4大小(624平方公分)的雞籠中,而在今年(2014年)年初,農委會提出"雞蛋友善生產系統定義及指南",對於台灣蛋機生產的改變,跨出了第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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